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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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OW的司機老王是本地人，妻子早逝，獨自一人帶著一個明年就要參加高考的兒子。
隊裏體恤，這大半年來從來沒讓老王晚上加過班，剛送了所有人過來之後，就讓老王把車停路邊自個兒回家了。
只是事先大家都沒想過會喝酒，此時就只剩下了三個滴酒未沾的人面面相覷。
景然臉上帶著正氣：“別看我，未成年，開不了。”
“嚴格遵守交通規則，為你我負責。”
看不出來，這小子還挺有道德的。
他把目光移到越簡身上：“你呢？不是成年了嗎？不是學霸嗎？駕照應該一把過吧。”
越簡攤攤手：“忙著寫論文，還沒考。”
二人不約而同地看向了隋日星。
提問，上班第一天讓老板當司機，明天進訓練室應該先邁左腿還是先邁右腿？
好在，隋日星並不是在意這些的人。
“你們兩個在這看著他們，我去開車。”
綠毛鸚鵡一手扒拉著往他身上撲的趙博，連說帶比地跟隋日星說著停車的位置。
直到隋日星的背影消失在巷子口，他終於忍不住了，不耐煩地用肩膀推搡著湊在他耳邊唱“團結就是力量”的趙博。
然而趙博就好像認定了他一樣，手腳並用地往他身上蹭，像一只樹袋熊一樣牢牢抱住他。
壓得綠毛鸚鵡直嚷嚷。
“你還在看什麽熱鬧！”他又急又氣地看向越簡，“來幫忙啊。”
趙博本就力氣大，喝了酒之後更是不管不顧，哪是這只綠毛鸚鵡能抵抗得住的。
越簡故意慢吞吞地轉過頭，然後再開口：“幫、什、麽、忙？”
活像是動畫片裏的那只樹懶。
這只綠毛鸚鵡又怎麽可能聽不出來，她是故意的。
如果是在平時，依照景然的脾氣，他肯定會選擇正面硬剛。
但眼見著趙博都快要把他褲子扒拉掉了，他也不免有些心慌。
這裏雖然是個偏僻的小巷子，但店裏人多啊，萬一被哪個吃完飯出來的客人看見了，他可丟不起這臉。
“幫我把漢堡包弄走，”他一手扒拉著自己的褲腰，咬牙切齒地開了口，“求、你。”
越簡沒反應過來，“什麽漢堡包？”
“漢堡包，”他恨不得從牙縫裏擠出話來，“Hamburger，喊博哥。”
越簡這才聽出來，這是個好冷的諧音梗。
等到緩過勁來，她上前幫他拉住了趙博的一只胳膊，二人合力一個拉一個推，終於把趙博從景然身上拽開。
她看了眼另外三個迷迷糊糊頭靠著頭安靜地站在另外一邊像是思緒已經神游外太空的同伴，猶豫了半秒，拉著趙博的手轉了個方向，讓他攀上了一旁的電線桿。
他的嘴，剛好湊在“重金求子”的“富婆”的臉上。
雖然對方現在神志不清，但越簡還是忍著笑跟他道歉：“我不是故意的，要怪你就怪景然吧，是他讓我這麽做的。”
說完，毫不留情地掏出手機拍了一張。
景然見狀，也想去拍下趙博出糗的樣子，但他剛一湊過去，趙博好像察覺到了什麽，把臉轉了過去。
他氣得恨不得自己伸手把趙博的臉扭過來，又害怕自己湊過去後再度被趙博纏上，只好放棄這個念頭。
可如果有趙博的把柄，以後被逼著營業的時候也能當做要挾，景然舍不得放棄這個機會。
於是他便只能臭著一張臉看向越簡，語氣僵硬不自在：“照片發我。”
越簡才不慣著他：“用你剛剛求我的那種語氣說。”
景然不樂意，作勢要搶越簡手機。
一陣喇叭聲打斷了兩個小學生之間的劍拔弩張，是隋日星回來接人了。
他搖下車窗，目光落在正得意做鬼臉的越簡身上，輕聲開口：“上車。”
在隋日星面前，景然收起了那副張牙舞爪的樣子，招呼著另外三個排排站的小學生上了最後排。
然後才是一離開電線桿又開始引吭高歌的趙博。
為了給趙博系好安全帶，越簡和景然不得不又合作了一次。
就在景然做完一切準備坐上副駕駛位置的時候，隋日星開了口。
“越簡，坐前面來。”
景然頭上的綠毛又挑了兩下，她覺得難以置信，急得說話口音都變了：“哥？你說誰？我尋思你也妹喝酒啊，怎麽還喊錯了名字呢？”
隋日星歪著身子打開了副駕駛的門。
“你坐後面，照顧人。”
“要是他們鬧起來，越簡一個人坐後面招架不住。”
景然有些不情願，嘴上嘟囔著什麽，但又覺得隋日星說的在理，老老實實讓出了副駕駛的位置。
而越簡……
她看似風輕雲淡地埋頭整理著安全帶，實際上心裏是另一幅模樣。
起猛了，遇見活菩薩老板了，太貼心了。
真像她爹。
*
好在除了趙博愛唱歌之外，其他人都不鬧騰，自個兒安安靜靜地回了房間。
在俱樂部睡的第一晚，越簡有些認床。
但上早課的生物鐘，還是讓越簡還是早早就醒來。
也不知道是因為前一晚的醉酒，還是電子競技沒有上午，別墅裏靜悄悄的，連窗外院子裏風吹樹枝動的聲音都聽得見。
越簡在躺在床上，在翻身睡個回籠覺和起床之間猶豫了許久。
餓肚子的感覺實在是不太好，她想了想，一個翻身起床，洗漱一番之後躡手躡腳地出了門。
她不知道別墅裏下隔音怎麽樣，擔心電梯啟動的聲音影響到其他人休息，選擇了走樓梯。
甚至還貼心地將不太合腳走起來啪嗒作響的拖鞋拿在手上，光著腳下樓梯。
但她沒想到，她越是這樣小心翼翼的，就越精神緊張，直接被樓道上那一閃而過的黑色身影嚇了一跳。
“誰！”她壓低了聲音喊道。
看身形，也不太像是她的隊友們。
難道是入室盜竊的小偷？
剛剛匆忙的一眼，越簡還是能夠看出，來人的背影很是吸引別人的目光。
這寬肩窄腰大長腿……
現在的小偷都要求這麽高門檻了嗎？
越簡越是回想，越覺得有哪裏不對。
但現在不是能夠停下來細想的時候。
她轉身去一樓的雜物間裏尋了個不知道用來做什麽的木棍，一手提著棍子，一手拿著拖鞋，跟著小偷的腳步，進了——廚房？
這小偷是餓了打算先吃點東西？
看著被打開的冰箱門遮住了上半身的小偷，越簡心中的狐疑更甚，一時之間沒註意，撞在了堆放在角落裏的調料架，發出叮呤咣啷的聲響。
對方聽著這聲音，有了彎下腰的動作。
越簡當然知道1V1時先手制敵的重要性，右手快過腦子直接舉過頭頂，照著對方的頭頂就準備一頓猛擊。
只是在透過雙臂之間的縫隙看清來人的臉後，越簡雙手一松，棍子和拖鞋都應聲而落。
“隋……隋總？”越簡錯愕。
幸而隋日星反應快，迅速彎腰拽住了棍子的一頭，避免它和自己的腳背來個親密接觸。
“是我。”與此同時，他還能分出神來不疾不徐地回答著越簡的話，絲毫不見任何因為差點被襲擊而慌亂的情緒。
看著隋日星高定西服上因彎腰而顯現出的褶皺，精致的皮鞋上還落著一只自己的拖鞋，越簡抿著唇往後退了兩步。
行吧，繼調戲老板、誤會老板別有所圖、讓老板當司機之後，越簡又襲擊了老板。
她現在只想問，火星跟月球哪一個適合人類生存，在線等，急。
而隋日星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真的不懂，雙手握住棍子的一端，上下揮舞了兩下。
“早起鍛煉？”他問。
語氣真誠但讓人社死。
越簡硬著頭皮強行踩著這個臺階下，含糊著嗯了兩聲，“嗯、對……對，我習慣鍛煉一下。”
隋日星點點頭，越簡從他雙眼裏看到了熟悉的眼神——那種小時候鄰居家的爺爺阿婆們時常遞來的慈祥的目光。
“挺好的，健康的作息才能擁有好身體。”
配上這句話……感覺更像了。
冰箱門打開了長時間沒關閉，發出了“滴滴”的提示音。
隋日星想起了自己來基地的目的。
“對了，因為基地很久沒有新人來了，有很多地方考慮得不周到。他們平時都不大起來吃早餐，所以早上阿姨不怎麽過來。”
“我讓人買了點牛奶和速凍食品，你先將就著吃，之後如果有需要的話，我會給阿姨提。”
“昨晚睡得怎麽樣？有沒有不適應的地方？跟趙博或者……跟我說都行。”
哪還有什麽不周到。
越簡想到特意為她騰出來的五樓，有些不好意思。
“沒、沒有了……謝謝。”
看她有些拘謹的神情，隋日星又是一陣淺笑。
“不用這麽客氣，既然進了OW，那就是……”
“你們！！！在幹什麽！！！”
一陣帶著幾分稚嫩的男聲響起，話裏透露出些許沙啞，還有因為太過激動而破音。
越簡轉過頭，看見發型比起昨天更加淩亂的綠毛鸚鵡趿著拖鞋沖到了廚房。
動作著急忙慌的，差點撞得越簡撲向冰箱。
好在還有隋日星在，他不假思索地伸出手靠在越簡太陽穴的位置，替她遮住了脆弱部位。
這短暫又微不可見的動作，落在景然眼裏，就變了個意味。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就說……”
他先是受傷般捂著自己的胸口，而後心碎地看了隋日星一眼。
“隋哥，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種人，我以為、我以為你和那些滿身惡習的資本家不一樣，沒想到、沒想到……”
灰綠色的頭發像是暴雨蹂躪過後東倒西歪的野草，隨著他的動作一晃一晃的，讓景然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只和別人打架打輸了還叼走幾根毛的綠毛鸚鵡。
越簡聽得一頭霧水，看向他的眼裏滿是疑惑。
“你還裝！”戰敗鸚鵡的矛頭瞬間對準了越簡，“我都看見了，你還裝什麽裝！”
“我們隊伍，不純潔了！”
說完，他就從一旁的料理臺上扯過一袋還沒來得及放冰箱的面包，又趿著拖鞋匆匆忙忙上了樓。
只留下越簡和隋日星二人在原地面面相覷。
“你們隊的中單……是不是有一顆想演瓊瑤劇的心？”越簡小心翼翼地發問。
隋日星臉上露出了為難，顯然是不知道該怎麽回答越簡才好，“或許是吧……晚點我問問趙博。”
“不過，不是‘你們隊’，是‘我們隊’……”
一時之間還沒能適應自己已經成為職業選手這件事，越簡“哦”了一聲，然後才在腦子裏慢慢回味著。
她現在也是“OW”的一員了。
“好了。”隋日星從袋子裏拿出一盒牛奶塞進越簡手裏，“冰箱裏的東西你看看想吃什麽，如果沒有喜歡的就先將就一下，之後跟趙博說一聲，他會跟阿姨說的。”
“我還有事，先走了。”
越簡看著隋日星的背影，想起了那些關於他的傳說。
這哪裏是暴發戶了，這是活菩薩下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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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裏體恤，這大半年來從來沒讓老王晚上加過班，剛送了所有人過來之後，就讓老王把車停路邊自個兒回家了。
只是事先大家都沒想過會喝酒，此時就只剩下了三個滴酒未沾的人面面相覷。
景然臉上帶著正氣：“別看我，未成年，開不了。”
“嚴格遵守交通規則，為你我負責。”
看不出來，這小子還挺有道德的。
他把目光移到越簡身上：“你呢？不是成年了嗎？不是學霸嗎？駕照應該一把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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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不約而同地看向了隋日星。
提問，上班第一天讓老板當司機，明天進訓練室應該先邁左腿還是先邁右腿？
好在，隋日星並不是在意這些的人。
“你們兩個在這看著他們，我去開車。”
綠毛鸚鵡一手扒拉著往他身上撲的趙博，連說帶比地跟隋日星說著停車的位置。
直到隋日星的背影消失在巷子口，他終於忍不住了，不耐煩地用肩膀推搡著湊在他耳邊唱“團結就是力量”的趙博。
然而趙博就好像認定了他一樣，手腳並用地往他身上蹭，像一只樹袋熊一樣牢牢抱住他。
壓得綠毛鸚鵡直嚷嚷。
“你還在看什麽熱鬧！”他又急又氣地看向越簡，“來幫忙啊。”
趙博本就力氣大，喝了酒之後更是不管不顧，哪是這只綠毛鸚鵡能抵抗得住的。
越簡故意慢吞吞地轉過頭，然後再開口：“幫、什、麽、忙？”
活像是動畫片裏的那只樹懶。
這只綠毛鸚鵡又怎麽可能聽不出來，她是故意的。
如果是在平時，依照景然的脾氣，他肯定會選擇正面硬剛。
但眼見著趙博都快要把他褲子扒拉掉了，他也不免有些心慌。
這裏雖然是個偏僻的小巷子，但店裏人多啊，萬一被哪個吃完飯出來的客人看見了，他可丟不起這臉。
“幫我把漢堡包弄走，”他一手扒拉著自己的褲腰，咬牙切齒地開了口，“求、你。”
越簡沒反應過來，“什麽漢堡包？”
“漢堡包，”他恨不得從牙縫裏擠出話來，“Hamburger，喊博哥。”
越簡這才聽出來，這是個好冷的諧音梗。
等到緩過勁來，她上前幫他拉住了趙博的一只胳膊，二人合力一個拉一個推，終於把趙博從景然身上拽開。
她看了眼另外三個迷迷糊糊頭靠著頭安靜地站在另外一邊像是思緒已經神游外太空的同伴，猶豫了半秒，拉著趙博的手轉了個方向，讓他攀上了一旁的電線桿。
他的嘴，剛好湊在“重金求子”的“富婆”的臉上。
雖然對方現在神志不清，但越簡還是忍著笑跟他道歉：“我不是故意的，要怪你就怪景然吧，是他讓我這麽做的。”
說完，毫不留情地掏出手機拍了一張。
景然見狀，也想去拍下趙博出糗的樣子，但他剛一湊過去，趙博好像察覺到了什麽，把臉轉了過去。
他氣得恨不得自己伸手把趙博的臉扭過來，又害怕自己湊過去後再度被趙博纏上，只好放棄這個念頭。
可如果有趙博的把柄，以後被逼著營業的時候也能當做要挾，景然舍不得放棄這個機會。
於是他便只能臭著一張臉看向越簡，語氣僵硬不自在：“照片發我。”
越簡才不慣著他：“用你剛剛求我的那種語氣說。”
景然不樂意，作勢要搶越簡手機。
一陣喇叭聲打斷了兩個小學生之間的劍拔弩張，是隋日星回來接人了。
他搖下車窗，目光落在正得意做鬼臉的越簡身上，輕聲開口：“上車。”
在隋日星面前，景然收起了那副張牙舞爪的樣子，招呼著另外三個排排站的小學生上了最後排。
然後才是一離開電線桿又開始引吭高歌的趙博。
為了給趙博系好安全帶，越簡和景然不得不又合作了一次。
就在景然做完一切準備坐上副駕駛位置的時候，隋日星開了口。
“越簡，坐前面來。”
景然頭上的綠毛又挑了兩下，她覺得難以置信，急得說話口音都變了：“哥？你說誰？我尋思你也妹喝酒啊，怎麽還喊錯了名字呢？”
隋日星歪著身子打開了副駕駛的門。
“你坐後面，照顧人。”
“要是他們鬧起來，越簡一個人坐後面招架不住。”
景然有些不情願，嘴上嘟囔著什麽，但又覺得隋日星說的在理，老老實實讓出了副駕駛的位置。
而越簡……
她看似風輕雲淡地埋頭整理著安全帶，實際上心裏是另一幅模樣。
起猛了，遇見活菩薩老板了，太貼心了。
真像她爹。
*
好在除了趙博愛唱歌之外，其他人都不鬧騰，自個兒安安靜靜地回了房間。
在俱樂部睡的第一晚，越簡有些認床。
但上早課的生物鐘，還是讓越簡還是早早就醒來。
也不知道是因為前一晚的醉酒，還是電子競技沒有上午，別墅裏靜悄悄的，連窗外院子裏風吹樹枝動的聲音都聽得見。
越簡在躺在床上，在翻身睡個回籠覺和起床之間猶豫了許久。
餓肚子的感覺實在是不太好，她想了想，一個翻身起床，洗漱一番之後躡手躡腳地出了門。
她不知道別墅裏下隔音怎麽樣，擔心電梯啟動的聲音影響到其他人休息，選擇了走樓梯。
甚至還貼心地將不太合腳走起來啪嗒作響的拖鞋拿在手上，光著腳下樓梯。
但她沒想到，她越是這樣小心翼翼的，就越精神緊張，直接被樓道上那一閃而過的黑色身影嚇了一跳。
“誰！”她壓低了聲音喊道。
看身形，也不太像是她的隊友們。
難道是入室盜竊的小偷？
剛剛匆忙的一眼，越簡還是能夠看出，來人的背影很是吸引別人的目光。
這寬肩窄腰大長腿……
現在的小偷都要求這麽高門檻了嗎？
越簡越是回想，越覺得有哪裏不對。
但現在不是能夠停下來細想的時候。
她轉身去一樓的雜物間裏尋了個不知道用來做什麽的木棍，一手提著棍子，一手拿著拖鞋，跟著小偷的腳步，進了——廚房？
這小偷是餓了打算先吃點東西？
看著被打開的冰箱門遮住了上半身的小偷，越簡心中的狐疑更甚，一時之間沒註意，撞在了堆放在角落裏的調料架，發出叮呤咣啷的聲響。
對方聽著這聲音，有了彎下腰的動作。
越簡當然知道1V1時先手制敵的重要性，右手快過腦子直接舉過頭頂，照著對方的頭頂就準備一頓猛擊。
只是在透過雙臂之間的縫隙看清來人的臉後，越簡雙手一松，棍子和拖鞋都應聲而落。
“隋……隋總？”越簡錯愕。
幸而隋日星反應快，迅速彎腰拽住了棍子的一頭，避免它和自己的腳背來個親密接觸。
“是我。”與此同時，他還能分出神來不疾不徐地回答著越簡的話，絲毫不見任何因為差點被襲擊而慌亂的情緒。
看著隋日星高定西服上因彎腰而顯現出的褶皺，精致的皮鞋上還落著一只自己的拖鞋，越簡抿著唇往後退了兩步。
行吧，繼調戲老板、誤會老板別有所圖、讓老板當司機之後，越簡又襲擊了老板。
她現在只想問，火星跟月球哪一個適合人類生存，在線等，急。
而隋日星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真的不懂，雙手握住棍子的一端，上下揮舞了兩下。
“早起鍛煉？”他問。
語氣真誠但讓人社死。
越簡硬著頭皮強行踩著這個臺階下，含糊著嗯了兩聲，“嗯、對……對，我習慣鍛煉一下。”
隋日星點點頭，越簡從他雙眼裏看到了熟悉的眼神——那種小時候鄰居家的爺爺阿婆們時常遞來的慈祥的目光。
“挺好的，健康的作息才能擁有好身體。”
配上這句話……感覺更像了。
冰箱門打開了長時間沒關閉，發出了“滴滴”的提示音。
隋日星想起了自己來基地的目的。
“對了，因為基地很久沒有新人來了，有很多地方考慮得不周到。他們平時都不大起來吃早餐，所以早上阿姨不怎麽過來。”
“我讓人買了點牛奶和速凍食品，你先將就著吃，之後如果有需要的話，我會給阿姨提。”
“昨晚睡得怎麽樣？有沒有不適應的地方？跟趙博或者……跟我說都行。”
哪還有什麽不周到。
越簡想到特意為她騰出來的五樓，有些不好意思。
“沒、沒有了……謝謝。”
看她有些拘謹的神情，隋日星又是一陣淺笑。
“不用這麽客氣，既然進了OW，那就是……”
“你們！！！在幹什麽！！！”
一陣帶著幾分稚嫩的男聲響起，話裏透露出些許沙啞，還有因為太過激動而破音。
越簡轉過頭，看見發型比起昨天更加淩亂的綠毛鸚鵡趿著拖鞋沖到了廚房。
動作著急忙慌的，差點撞得越簡撲向冰箱。
好在還有隋日星在，他不假思索地伸出手靠在越簡太陽穴的位置，替她遮住了脆弱部位。
這短暫又微不可見的動作，落在景然眼裏，就變了個意味。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就說……”
他先是受傷般捂著自己的胸口，而後心碎地看了隋日星一眼。
“隋哥，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種人，我以為、我以為你和那些滿身惡習的資本家不一樣，沒想到、沒想到……”
灰綠色的頭發像是暴雨蹂躪過後東倒西歪的野草，隨著他的動作一晃一晃的，讓景然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只和別人打架打輸了還叼走幾根毛的綠毛鸚鵡。
越簡聽得一頭霧水，看向他的眼裏滿是疑惑。
“你還裝！”戰敗鸚鵡的矛頭瞬間對準了越簡，“我都看見了，你還裝什麽裝！”
“我們隊伍，不純潔了！”
說完，他就從一旁的料理臺上扯過一袋還沒來得及放冰箱的面包，又趿著拖鞋匆匆忙忙上了樓。
只留下越簡和隋日星二人在原地面面相覷。
“你們隊的中單……是不是有一顆想演瓊瑤劇的心？”越簡小心翼翼地發問。
隋日星臉上露出了為難，顯然是不知道該怎麽回答越簡才好，“或許是吧……晚點我問問趙博。”
“不過，不是‘你們隊’，是‘我們隊’……”
一時之間還沒能適應自己已經成為職業選手這件事，越簡“哦”了一聲，然後才在腦子裏慢慢回味著。
她現在也是“OW”的一員了。
“好了。”隋日星從袋子裏拿出一盒牛奶塞進越簡手裏，“冰箱裏的東西你看看想吃什麽，如果沒有喜歡的就先將就一下，之後跟趙博說一聲，他會跟阿姨說的。”
“我還有事，先走了。”
越簡看著隋日星的背影，想起了那些關於他的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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